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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极经世观物内篇[上]
责任编辑:(易德轩小编) 来源:(易学百家专题文章) 浏览次数:1485次 更新日期:2015年11月30日 >> 进入社区

观物内篇之一
物之大者无若天地,然而有所尽也。天之大阴阳尽之矣,地之大刚柔尽之矣。阴阳尽而四时成焉,刚柔尽而四维成焉。夫四时四维者,天地至大之谓也,凡言大者,无得而过之也。亦未始以大为自得,故能成其大。岂不谓至伟至伟者与!
  首言万物莫大於天地。天地之大也,尽之於阴阳刚柔,二太二少。立天之道,曰阴与阳。太阳、少阳、太阴、少阴,分之而成乎四时。天之大尽乎是矣。立地之道,曰柔与刚。太刚、少刚、太柔、少柔,分之而成乎四维。地之大尽乎是矣。故四时运而天行不息,四维具而地势不虚。凡物类之。生成覆载,孰有过其至大者乎!原乎天地之心,亦未始以大为自得。天依於地,天之所以成乾,而时惕无亢,地附乎天,地之所以成坤,而安贞无咎也。两贳其至伟,两明其至大也如此。
  天生於动者也,地生於静者也。一动一静交,交而天地之道尽之矣。动之始,则阳生焉,动之极,则阴生焉。一阴一阳交,而天之用尽矣。静之始,则柔生焉,静之极,则刚生焉。一刚一柔交,而地之用尽之矣。动之大者,谓之太阳;动之小者,谓之少阳;静之大者,谓之太阴;静之小者,谓之少阴。太阳为日,太阴为月,少阳为星,少阴为辰。日月星辰交,而天之体尽之矣。静之大者,谓之太柔;静之小者,谓之少柔;动之大者,谓之太刚;动之小者,谓之少刚。太柔为水,太刚为火,少柔为土,少刚为石。水火土石交,而地之体尽之矣。
  夫阴阳刚柔,根极为动静者也。而动静之生,天地以判。动静之交,天地以合。故动而生阳,动极则阴生。静而生柔,静极则刚生。天阳而阴从焉,地柔而刚交焉。始而之科极,皆交而既於尽者也。凡天地之用,道盖如此。惟是阴阳刚柔,各以动静之大小分太少,得气多者太,得气少者少也。太阳日,太阴月,少阳星,少阴辰,分属於乾、兑、离、震,交焉而天体尽是矣。太柔水,太刚火,少柔土,少刚石,分属於坤、艮、坎、巽,交焉地体尽是矣。此一分而两,两交而四,四交而八,八交而十六,十六交而三十二之不离乎一动一静也。
  日为暑,月为寒,星为昼,辰为夜。暑寒昼夜交,而天之变尽之矣。水为雨,火为风,土为露,石为雷。雨风露雷交,而地之化尽矣。暑变物之性,寒变物之情,昼变物之形,准备变物之体。性情形体交,而动植之感尽之矣。两化物之走,风化物之飞,露化物之草,雷化物之木。走飞草木交,而动植之应尽之矣。
  是故寒暑昼夜者,日月星辰之本天而变也,而动植万物之性情形体,由以感。雨风露雷者,水火土石之本地而化也,而动植万物之走飞草木,由以应。为变为化,为感为应,不交不生,不生不备,而天地乌乎尽矣。
  走感暑而变者,性之走也;感寒而变者,情之走也;感昼而变者,形之走也;感夜而变者,体之走也。飞感暑而变者,性之飞也;感寒而变者,情之飞也;感昼而变者,形之飞也;感夜而变者,体之飞也。草感暑而变者,性之草也;感寒而变者,情之草也;感昼而变者,形之草也;感夜而变者,体之草也。木感暑而变者,性之木也;感寒而变者,情之木也;感昼而变者,形之木也;感夜而变者,体之木也。
  惟是走飞草木之物,附於地,感天而变焉,而各有暑寒昼夜之分。则其分乎。性情形体之亦走飞草木也,区以别矣。故一而四,四而十六,而坤、艮、坎、巽,各受乾、竞、离、震之十六卦。方圆一图,不可按而识与?
  性应雨而化者,走之性也;应风而化者,飞之性也;应露而化者,草之性也;应雷而化者,木之性也。情应雨而化者,走之情也;应风而化者,飞之情也;应露而化者,草之情也;应雷而化者,木之情也。形应雨而化者。走之形也;应风而化者,飞之形也;应露而化化者,草之形也;应雷而化者,木之形也。体应雨而化者,走之体也;应风而化者,飞之体也;应露而化者,草之体也;应雷而化者,木之体也。
  惟是性情形体之类,根於天,应地而化为。而各有雨风露雷之分。则其分乎走飞草木之性情形体也,散以殊矣。故仍一而四,四而十六。而乾、兑、离、震,各合坤、艮、坎、巽之十六卦。方圆二图,不又可得而悉与?此二节天唱乎地,地感而变蕃。地和乎天,天应而化合也。
  性之走善色,情之走善声,形之走善气,体之走善味。性之飞善色,情之飞善声,形之飞善气,体之飞善味。性之草善色,情之草善声,形之草善气,体之草善味。性之木善色,情之木善声,形之木善气,体之木善味。
  於是有善色善声善气善味之辨。色根性生,声由情发,气从形载,味与体宜。之四者,无论属之走飞草木,而莫不各善是也。色者火,应肉;声者水,应血;气者石,应骨;味者土,应髓。艮也,坤也,巽也,坎也,地也,而承乎乾目、兑耳、离鼻、震口之司感於天者,凡十六卦也。
  走之性善耳,飞之性善目,草之性善口,木之性善鼻。走之情善耳,飞之情善目,草之情善口,木之情善鼻。走之形善耳,飞之形善目,草之形善口,木之形善鼻。走之体善耳,飞之体善目,草之体善口,木之体善鼻。
  於是有善耳、善目、善口、善鼻之辨。耳迎走听,目送飞视,口辨草尝,鼻知木嗅。之四者,凡各附於性情形体,而亦莫不善是也。耳者月、比通;目者日,比明;口者辰,比默;鼻者星,比中。兑也、乾也、震也、离也、天也,而纳乎坤声艮色坎味巽气之待。应於地者,亦十六卦也,凡皆变化感应之统乎物类者也。
  夫人也者,暑寒昼夜无不变,雨风露雷无不化,性情形体无不感,走飞草木无不应。所以目善万物之色,耳善万物之声,鼻善万物之气,口善万物之味。灵於万物,不亦宜乎!
  乃人为天地所生,万物所贵於天地之变化,兼备乎暑寒昼夜风雨露雷於万物之感应,悉统乎性情形体走飞草木。其於天地间,万物之声色气味,一一为其目与耳、鼻与口之所善。宜其独灵於万物,举凡动植之偏,莫若其气质秉受之全也。邵子诗曰:“一气才分,二仪既备。圆者为天,方者为地。变化生成,动植类起。人在其间,最灵最贵。”又曰:“物有声色气味,人有耳目口鼻。万物於人一身,反观莫不全备。”正此言也。其曰:“目耳鼻口,人之户牖,心胆脾肾,人之中溜,内若能守,外自不受。中若无守,外何能久。示人以葆其灵者切矣。盖乾日主心,应於目;兑月主脾,应於耳;”离星主胆,应於鼻;震辰主肾,应於口。凡皆存乎人,备於我。物交物而防其引者也。
  (右内篇之一,明人灵於万物,而推本於天地之在,分阴阳刚柔。皆太极之仪。一动一静交,而为四象之太少。万物之生,由变化感应。皆八卦之类。一唱一和交,而为十六事之错综。图其乎方圆,列乎上下,气通於律吕,数极於因乘。虽动植蠢然,而各有所善。人则皆备而独称为灵也。)
观物内篇之二
人之所以能灵於万物者,谓目能收万物之色,耳能收万物之声,鼻能收万物之气,口能收万物之味。声色气味者,万物之体也。目耳鼻口者,万物之用也。体无定用,惟变是用;用无定体,惟化是体。体用交而人物之道於是备矣。
  前篇言人灵於物。此复明其所以灵者,具目耳鼻口之全,收声色气味之杂。是万有不齐之体,物以群分。万有不齐用,人以灵运。群分者原难拘一定之用,变而通之,而用周矣。灵运者亦不主一定之体,化而裁之,而体该矣。故以地四卦之质,成乎体;交天四卦之气,全乎用。物道人道,备於变化中矣。於以观人之灵於物也,岂待问哉!
  然则人亦物也,圣亦人也。有一物之物,有十物之物,有百物之物,有千物之物,有万物之物,有亿物之物,有兆物之物。为兆物之物,岂非人乎?有一人之人,有十人之人,有百人之人,有千人之人,有万人之人,有亿人之人,有兆人之人。为兆人之人,岂非圣乎?
  然则皆物也,而人独灵。自一物之物,上而推於十百千万亿兆物之物,其惟人乎?抑且皆人也。而圣出类,则自一人之人,上而推於十百千万亿兆之人,其惟圣人乎?人物各七等,虽举其概,皆四分八卦部而十六,而递推之。积而极於百千万亿兆之数,而未有止也。
  是知人也者,物之至者也。圣也者,人之至者也。物之至者,始得谓之物之物也。人之至者,始得谓之人之人也。夫物之物者,至物之谓也。人之人者,至人之谓也。以一至物,而当一至人者,则非圣人而何?人谓之不圣,则吾不信也。何哉?谓其能以一心观万心,一身观万身,一物观万物,一世观万世者焉。又谓其能以心代天意,口代天言,手代天工,身代天事者焉。又谓其能以上识天时,下尽地理,中尽物情,通照人事者焉。又谓其能以弥纶天地,出入造化,进退古今,表里人物者焉。
  是知物以人为至,人以圣为至。斯统物之物,统人之人,极至於物与人之分而不欠焉,不谓之圣不可也。圣者,一以观万,心乎心,身乎身,物乎物,世乎世,通乎万而会於一也。盖其心即天心,而代天之意;口即天口,而代天之言;手即天手,而代天之工;身即天身而代天之事。夫且观天时而上以律,察地理而下以袭,周物情而中以建,通人事而旁以照,故与天地为弥纶,造化为出人,进退乎古今,表里夫人物。非圣人而能若是乎?
  人或告我曰:“天地之外,别有天地万物,异乎此天地万物。”则吾不得而知之也。非惟吾不得而知之也,圣人亦不得而知之也。凡言知者,谓其心得而知之也;言言者,谓其口得而言之也。既心尚不得而知之,口又恶得而言之乎?以心不可得知而知之,是谓妄知也。以口不可得言而言之,是谓妄言也,吾又安能从妄人而行妄知妄言者乎!
  乃知同焉,此天地之生,万物之类,吾与圣人心得而知,口得而言。率是道而求至也,舍是而告以不可得知得言之妄幻,从而行之,亦惑甚矣。子诗曰:“意亦心所至,言斯耳所闻。谁云天地外,别有好乾坤。”又曰:“道不远於人,乾坤只在身。谁能天地外,别去觅乾坤?”又曰:“人生天地后,心在天地先。天地自我出,其余何足言。”皆此意耳。
  (右内篇之二。明人灵於物,圣灵於人。要亦同此天地万物变化感应之道所固然,而非有不可得知得言之妄端也。)
观物内篇之三
《易曰》:“穷理尽性以至於命。”所以谓之理者,物之理也。所以谓之性者,天之性也。所以谓之命者,处理性者也。所以能处理性者,非道而何?
  此篇引《易》,申言物理天性,原於於穆之命。命则处乎理性之赋受偏全,无非阴阳刚柔变化感应之道。所分给而各足,惟人中立极之圣。穷之而理无不贯,尽之而性无不全。故能通乎命,而至於根极之处,则道在我。而以一观万,以人代天统天地造化,古今人物而毕著其能事矣。
  是知道为天地之本,天地为万物之本。天地为万物之本。以天地观万物,则万物为万物。以道观天地,则天地亦为万物。道之道,尽之於天矣;天之道,尽之於地矣。天地之道,尽之於万物矣。天地万物之道,尽之於人矣。人能知天万物之道,所以尽於人者,然后能尽民也。
  是知道者,统理性命於一,即太极一元之道,而为天地之本也。天地本道,万物本天地,天地物万物,道并物天地。故天地为物之大,而道则为观物之全,以言乎其尽。立天之道,一阴一阳。是分乎太极之道而为道者尽之乎天。立地之道,惟柔惟刚。是合乎天之道而为道者,尽之乎地。天地为物不贰,生物不测,其动静变化之道,尽之乎万物。人生於天地,灵於万物,动静准於法象,变化通於气机。则尽天地万物之道者,兹惟人矣。人虽至圣,不越尽民。原其所以,惟能知之,乃能尽之。中庸之化育,乃以立本经纶,正此旨也。此穷理尽性,而要极於至命,凡推尽民而已。
  天之能尽物,则谓之昊天。人之能尽民,则谓之圣人。谓昊天能异乎万物,则非所以谓之昊天也。谓圣人能异乎万民,则非所以谓之圣人也。万民与万物同,则圣人固不异乎昊天者矣。然则圣人与昊天,为一道。一世之万民,与一世之万物,亦可以为一道。则万世之万民,与万世之万物,亦可以为一道也,明矣。夫昊天之尽物,与圣人之尽民,皆有四府焉。昊天之四府者,春夏秋冬之谓也,阴阳升降於其间矣。圣人之四府者,《易》、《书》、《诗》、《春秋》之谓也,礼乐污隆於其间矣。春为生物之府,夏为长物之府,秋为收物之府,冬为藏物之府。号物之庶谓之万,虽曰万之又万,其庶能出此昊天之四府者乎?《易》为生民之府,《书》为长民之府,《诗》为收民之府,《春秋》为藏民之府。号民之庶谓之万,虽曰万之又万。其庶能出此圣人之四府者乎?昊天之四府者,时也。圣人之四府者,经也。昊天以时授人,圣人以经法天。天人之事,当如何哉!
  夫人能尽民,谓之圣人,犹天能尽物,谓之昊天。昊天非异於万物,圣人非异於万民,同焉此万物与万民,岂异乎此昊天与圣人哉!故以一观万,心同身同,凡以其道同也。圣天一道,民物皆一道。自一世至万世,此民此物,皆此一道。从图中十六卦而四分之。则天之尽物,圣之尽人,各有四府。天以春夏秋冬,为生长收藏万物之府。圣亦以《易》、《书》、《诗》、《春秋》为生长收藏万民之府。阴阳之升降,礼乐之污隆,悉於其间观之。试观万之又万,有能外天四府之物乎?有能外圣四府之民乎?时者天之经,经者圣之时,圣以经法天时而授人,其道一也,故可代天之意言工事,而无弗备也。学者从可思天人两尽之事矣。
  (右内篇之三。明圣之立极於人中,为能尽民,其道原同於天。圣之经,天之时,一也。)
观物内篇之四
观春则知《易》之所存乎?观夏则知《书》之所存乎?观秋则知《诗》之所存乎?观冬则知《春秋》之所存乎?《易》之《易》者,生生之谓也。《易》之《书》者,生长之谓也。《易》之《诗》者,生收之谓也。《易》之《春秋》者,生藏之谓也。《书》之《易》者,长收之谓也。《书》之《书》者,长长之谓也。《书》之《诗》者,长收之谓也。《书》之《春秋》者,长藏之谓也。《诗》之《易》者,收生之谓也。《诗》之《书》者,收长之谓也。《诗》之《诗》者,收收之谓也。《诗》之《春秋》者,收藏之谓也。《春秋》之《易》者,藏生之谓也。《春秋》之《书》者,藏长之谓也。《春秋》之《诗》者,藏收之谓也。《春秋》之《春秋》者,藏藏之谓也。生生者,修夫意者也。生长者,修夫言者也。生收者,修夫象者也。生藏者,修夫数者也,长生者,修夫仁者也。长长者,修夫礼者也。长收者,修夫义者也。长藏者,修夫知者也;收生者,修夫性者也。收长者,修夫情者也。收收者,修夫形者也。收藏者,修夫体者也;藏生者,修夫圣者也。藏长者,修夫贤者也。藏收者,修夫才者也。藏藏者,修夫术者也;修夫意者,三皇之谓也。修夫言者,五帝之谓也。修夫象者,三王之谓也。修夫数者,五伯之谓也;修夫仁者,有虞之谓也。修夫礼者,夏禹之谓也。修夫义者,商汤之谓也。修夫智者,周发之谓也;修夫性者,文王之谓也。修夫情者,武王之谓也;修夫圣者,秦穆之谓也。修夫贤者,晋文之谓也。修夫才者,齐桓之谓也。修夫术者,楚庄之谓也;皇帝王伯者,《易》之体也。虞夏商周者,《书》之体也。文武周召者,《诗》之体也。秦晋齐楚者,《春秋》之体也;意言象数者,《易》之用也。仁义礼智者,《书》之用也。性情形体者,《诗》之用也。圣贤才术者,《春秋》之用也。用也者,心也。体也者,迹也。心迹之间,有权存焉者,圣人之事也。
  承前篇申言经与时合。观昊天四府,知圣人四府存乎其中。《易》、《书》、《诗》、《春秋》,配生长收藏。一府备四,每一经而分四经之目,犹一时而分四时之气,依然卦图一而四,四而十六。《易》之四,乾、履、同人、无妄,衍为元之元会运世,修夫意言象数;《书》之四,夬、兑、革、随,衍为会之元运世,修夫仁礼义智;《诗》之四,大有、睽、离、噬嗑,衍为运之元会运世,修夫性情形体;《春秋》之四,大壮、归妹、丰、震,衍为世之元会运世,修夫圣贤才术,修意三皇,修言五帝,修象三王,修数五伯。有虞修仁,夏禹修体,商汤修义,周癸修知。性也情也,形也,体也,文武周召,修之是者也。若夫修圣者。秦穆;修贤者,晋文;齐桓则修才,楚庄则修术,莫不各有所谓焉。详其所谓,而四经之体具是矣。明其所修,而四经之用具是矣。体与用分,心与迹判,於体而观道德功力之殊迹,於用而知化教劝率之异心,又莫有权存其间。而圣人之能事,备之於经,配之於时,可以观污隆之所由然矣。此本经解而推天人之合也。
  三皇同意而异化,五帝同言而异教,三王同象而异劝,五伯同数而异率。同意而异化者,必以道。以道化民者,民亦以道归之。故尚自然。夫自然者,无为无有之谓也。无为者非不为也,不固为者也。故能广,无有者,非不有也,不固有者也。故能大。广大悉备,而不固为固有者,其惟三皇乎!是故知能以道化天下者,天下亦以道归焉。所以圣人有言曰:“我无为而民自化,我无事而民自富,我好静而民自正,我无欲而民自朴。其斯之谓与?
  由是推之益详。准一卦备四,而观皇帝王伯之同异。皇同意,帝同言,王同象,伯同数,而为化为教为劝与率。本乎《易》者各有异焉。同视经卦,异视纬卦。而《易》始三皇,故独举同意异化。明皇以道化民,民归於道,不固有而能广,不固为而能大,皆尚夫自然,而无为无有之化。元之元之十六卦,皆本乾。而坤、剥、比、观,所由交而为否遁讼、姤之类也。然则道化民归,其即乾唱坤和之谓乎?引老氏言证之,谓三皇之道,用乎《易》者如斯。余可类推矣。
  三皇同仁而异化,五帝同礼而异教,三王同义而异劝,五伯同智而异率。同礼而异教者,必以德。以德教民者,民亦以德归之,故尚让。夫让也者,先人后己之谓也。以天下授人而不为轻,若素无之也。受人之天下而不为重,若素有之也。若素无之为。若素无素有者,谓不已无已有之也。若已无已有,则举一毛以取与於人,犹有贪鄙之心生焉,而况天下者乎?能知天下之天下,非己之天下者,其惟五帝乎?是故知能以德教天下者,天下亦以德归焉。所以圣人有言曰:“垂衣裳而天下治,盖取诸乾坤。”其斯之谓与?
  若夫皇同仁,帝同礼,王同义,伯同知,用乎书者,各有化教劝率之异,而《书》始五帝,故专举同礼异教。明帝以德教民,民归於德。尚让先人,授受天下,有无若素,贪鄙不生,斯为揖让之隆。会之会之十六卦,皆本兑、而谦、艮、蹇、渐所由交而为萃、咸、困、大过之类也。然则德教民归,其即兑唱艮和之谓乎?引《易》大传证之,谓五帝之德,用乎书者如斯。余亦类推。
  皇同性而异化,五帝同情而异教,三王同形而异劝,五伯同体而异率。同形而异劝者,必以功。以功劝民者,民亦以功归之,故尚政。夫政也者,正也,以正正夫不正之谓也。天下之正,莫如利民焉。天下之不正,莫如害民焉。能利民者正,则谓之王矣。能害民者不正,则谓之贼矣。以利除害,安有去王耶?以王去贼,安有弑君耶?是知王者正也。能以功正天下之不正者,天下亦以功归焉。所以圣人有言曰:“天地革而四时成。汤武革命,顺乎天而应人。”其斯之谓与?
  若夫皇同性,帝同情,王同形,伯同体,用乎《诗》者,亦各有化教劝率之异而《诗》始三王,故专举同形异劝。以明王以功劝民,民归於功,尚政正人,以利除害。贼弑不兴,荡平归正。运之运之十六卦,皆本离,而师、蒙、坎、涣,所由交而为晋、旅、未济、鼎之类也。然则功劝民归,其亦离唱坎和之谓乎?引《易》革录证之,谓三王之功用乎?《诗》者如斯,余亦类推。
  三皇同圣而异化,五帝同贤而异教,三王同才而异劝,五伯同术而异率。同术而异率者,必以力。以力率民者,民亦以力归之。故尚争。夫争也者,争夫利者也。取以利不以义,然后谓之争。小争交以言,大争交以兵。争夫强弱者也,犹借夫名焉者。谓之曲直名也者,命物正事之称也。利也者,养人成务之具也。名不以仁,无以守业;利不以义,无以居功。利不以功居,各不以仁,无以守业;利不以义,无以居功。利不以功居,各不以业守,则乱矣。民所以必争之也。五伯者,借虚名以争实利者也。帝不足则王,王不足则伯,伯又不足则夷狄矣。若然则五伯不谓无功於国中,语其正则未也,过戎翟则远矣。周之东迁,文武之功德於是而尽矣。犹能维持二十四君,王室不绝如线,夷狄不敢屠害中原者,由五伯借名之力也。是故知能以力率天下者,天下亦以力归焉。所以圣人有言曰:“眇能视,跛能履,履虎尾,咥人凶。武人为於大君。”其斯之谓与?
  若夫皇同圣,帝同贤,王同才伯同术,用春秋者,又各有化数劝率之异。而春秋始五伯,故专举同术异率。以明伯以力率民,民归於力,尚争取利,称义加兵,攘夷尊周,维持王室。世之世之十六卦,皆本震,而升、蛊、井、巽,所由交而为豫、小过、解、恒之类也。然则力率民归,其又震唱巽和之谓乎?引《易》履三证之,谓五伯之力,用在春秋者如斯。余皆类推。
  按《易》兼乾、夬、大有、大壮;《书》兼履、兑、睽、归妹;《诗》兼同人、革、离、丰;《春秋》兼无妄、随、噬嗑、震。皆举一统四,而贯乎元会运世之元会运世者也。天圣四府,胥视诸此矣。
  夫意也者,尽物之性也。言也者,尽物之情也。象也者,尽物之形也。数也者,尽物之体也;仁也者,尽人之圣也。礼也者,尽人之贤也。义也者,尽人之才也;智也者,尽人之术也;尽物之性者谓之道,尽物之情者谓之德,尽物之形者谓之功,尽物之体者谓之力;尽人之圣乾谓之化,尽人之贤谓之教,尽人之才者谓之劝,尽人之术者谓之率。道德功力存乎体者也,化教劝率存乎用者也。体用之间,有变存焉者,圣人之业也。夫变也者,昊天生万物之谓也。权也者,圣人生万民之谓也。非生物生民,乌得谓之权变乎!
  於此可知物人之尽。圣人大业,具於四府,配天中矣。其意言象数者,举物之性情形体,尽之而有道德功力之分存乎其体。仁礼义智者,举人之圣贤才术,尽之而有化教劝率之分存乎其用。体用同异,益见心迹变而不居。是则圣人之业也,以配乎大。变存昊天,是生万物。权存圣人,是生万民。民物一道,权变一机。其有外於天人四府者乎?四府之用交而十六变,而二百五十六,兼地而两之。凡五百一十二,圆唱方和,而万之又万者,胥以统矣。
  (右内篇之四。四府配天,具体用权变而升降污隆。经与时合,凡以明观物之不外於经也。)
观物内篇之五
善化天下者,止於尽道而已。善教天下者,止於尽德而已。善劝天下者,止於尽功而已。善率天下者,止於尽力而已。以道德功力为化者,乃谓之皇矣。以道德功力为教者,乃谓之帝矣。以道德功力为劝者,乃谓之王矣。以道德功力为率者,乃谓之伯矣。以化劝率为道者,乃谓之《易》矣。以化教劝率为德者,乃谓之《书》矣。以化教劝率为功者,乃谓之《诗》矣。以化教劝率为力者,乃谓之《春秋》矣。此四者,天地始则始焉,天地终则终焉,始终随乎天地者也。
  承上言化教劝率之善,止於尽道德功力。而四者於皇帝王伯,虽分亦合,故以道为化,而兼德与功力谓之皇。以德为教,而兼道与功力谓之帝。以功为劝,而兼道德与力谓之王。以力为率,而兼道德与功谓之伯。因是而知以化为道,而兼教与劝率谓之《易》。以教为德,而兼化与劝率谓之《书》。以劝为功,而兼化教与劝率谓之《诗》。以率为力,而兼化教与劝率谓之《春秋》。盖四府天人递用,一以备四,始则始,终则终。圣人随乎天地,而升降污隆莫之违也。凡此皆四卦一而配两,四而并一,递为体用,圆唱方和,旋相为变者也。
  夫古今者,在天地之间,犹旦暮也。以今观今,则谓之今矣。以后观今,则今亦谓之古矣。以今观古,则谓之古矣。以古自观则古,亦谓之今矣。是知古亦未必为古,今亦未必为今,皆自我而观之也。安知千古之前,万古之后,其人不自我而观之也?
  承上言始终随乎天地,时变应乎古今。乃以天地观,为古为今,真犹旦暮。今谓之今,后观今则为古;今谓之古,古自观则亦为今。古今皆观之自我,无非递观之数,又焉得据之为古今也。千古以前,万古以后,同焉自我,作如是观。故可考之不谬,俟之不惑。所谓以一世观万世丛可信矣。
  若然,则皇帝王伯者,圣人之时也。《易》、《诗》、《书》、《春秋》者,圣人之经也。时有消长,经有因因革。时有消长,否、泰尽之矣。经有因革损、益尽之矣。否泰尽而体用分,损益尽而心迹判。圣人之事业,於是乎备矣。
  是知皇帝王伯,与时为四。其消长可以观圣人之所随。《易》、《书》、《诗》、《春秋》,为经有四。其困革可以观时变之所际。盖时也,否而消,泰而长,阴阳之升降於兹焉睹。经也,益而因,损而革,礼乐之污隆於兹焉辨。故以四卦尽夫时与经。前篇所谓体用以分,心迹以判,事也存乎权,业也存乎变,莫不备於圣矣。
  所以自古当世之君天下者,其命有四焉:一曰正命,二曰受命,三曰改命,四曰摄命。正命者因而因者也,受命者因而革也,改命者革而因者也,摄命者革而革者也,因而因者,长而长者也;因而革者,长而消者也;革而因者,消而长者也;革而革者,消而消者也。革而革者,一世之事业也;革而因者,十世之事业也;因而革者,百世之事业也;因而因者,千世之事业也。可以因则因,可以革则革者,万世之事业也。一世之事业者,非五伯之道而何?十世之事业者,非三王之道而何?百世之事业者非五帝之道而何?千世之事业者,非三皇之道而何?万世之事业者,非仲尼之道而何?是知皇帝王伯者,命世之谓也。仲尼者,不世之谓也。
  夫因革消长,一视乎命。降命自天,立命惟人,而事业存焉。前古迄今,君天下者,有正命、受命、改命、摄命四者之分。一继天开治,一受终陟位。一放伐救民,一诸侯擅权。四四旋加,因者长之由,革者消之自。乃有因而因,命之正。其皇之道,长而长,而为千世之事业乎!因而革命之受、其帝之德,长而消,而为百世之事业乎!革而因,命之改。其王之功,消而长,而为十世之事业乎!革而革,命之摄。其伯王帝皇为统,是皆命世之谓。夫孰是统天人四府,而开不世之事业於无穷者乎?则仲尼至矣。凡此亦从十六卦而递相推也。
  图按左阳右阴,各十六其十六,凡二百五十六卦。阳力乾、兑、离、震四卦上。坤艮、坎、巽,四卦下。上下各循序,正命、受命之象。阴图坤、艮、坎、巽四卦上,乾、兑、离、震四卦下。上下各反序,改命、摄命之象。其因革长消,交配四叠,拓之视元会运世,约之视岁月日时。迭相为次,而无弗周。尽世之一十百千,命之伯王帝皇,举不能外焉。虽一元之后,复有一元,四府之交,各为四府,万之又万,变归不变,莫可世计矣。是谓不世。
  仲尼曰:“殷因於夏礼,所损益,可知也。周因於殷礼,所损益,可知也。其或继周者,虽百世,可知也”。如是,则何止於百世而已哉!亿千万世,皆可得而知之也。
  所谓仲尼不世,何也?维世者礼,本乎天经。三代相因,无可损益。其制度文为,各以时变,代有改更。岂唯十世,推之百世可知,而亿千万世,莫不皆然。仲尼示颛孙者,言约而该,未可以世量也。抑今思继周以来,有一代出其范围乎?而至圣事业与天地九矣。邵子《一元吟》有“中间二千年,迄今之陈迹。治乱与兴衰,著见於方策。吾能一贯之,皆如身所历。”又有云:“皇帝王伯、父子君臣。四者之道,理限於秦。凡皆以后,推前,岂知仲尼!固统乎世之无穷,而预为之量乎!
  人皆知仲尼之为仲尼,不知仲尼之所以为仲尼。不欲知仲尼之所以为仲尼则已。如其必欲知仲尼之所以为仲尼,则舍天地将奚之焉?人皆知天地之为天地,不知天地之所以为天地。不欲知天地之所以为天地则已,如其必欲知天地之所以为天地。则舍动静将奚之焉?夫一动一静者,天地至妙者与。夫一动一静之间者,天地人之至妙至者与。是故知仲尼之所以能尽三才之道者,谓其行无辙迹也。故有言曰:“予欲无言。”又曰:“天何言哉!四时行为,百物生焉。”其斯之谓与?
  夫仲尼不世,实与天地同妙。欲知其所以然,舍天地无以见仲尼,然舍动静又奚以知天地?天生於动,地生於静,一动一静交,而天地之道尽。至伟者,实根於至妙。动而无动,有妙於动者;静而无静,有妙於静者。故动中含静,静中含动,动静之间,天与地际,阳辟阴阖。互为根蒂,立人在兹。妙合二气,一元资陶。三才兼体,万物以出入,四府以开闭。乃知一动一静之间者,坤而复,乾而姤,天根萌,月窟肇。皇极之环中,太极之真奥,至哉益至,妙为益妙,与杨子所谓太元同一朕兆。邵子诗曰:“何者谓之几,天根理极微”。即此机窍也。仲尼统命世之全,而立不世之道。道尽三才,不皇而化,不帝而教,不王而劝,不伯而率。动而有行,静而辙迹。其静也,同天无言。其动也,行生不息。时物自述,缄宰自密。所由浩浩古今。事业与天地并立也。故引其言以明之。
  (右内篇之五。明经与时合。前古后今,统皇帝王伯之事业,而归赞其大於仲尼也。)
观物内篇之六
孔子赞《易》自羲轩而下,序《书》自尧舜而下,《诗》自文武而下,修《春秋》自桓文而下。自羲轩而下,祖三皇也。自尧舜而下,宗五帝也。自文武而下,子三王也。自桓文而下,孙五伯也祖三皇尚贤也。宗五帝亦尚贤也。三皇尚贤以道,五帝尚贤以德。子三王,尚亲也。孙五伯,亦尚亲也。三王尚亲以功,五伯尚亲以力呜呼!时之既往,亿千万年。时之本来,亦亿千万年。仲古中间生为人,何祖宗之寡,而子孙之多耶?所以重赞尧舜至禹,则曰吾无间然矣。
  此篇承上。仲尼同天地之道,其经统皇帝王之事业,而申言之。观其赞《易》序《书》,删《诗》修《春秋》,自羲黄而下《易》祖三皇。自尧舜而下,《书》宗》五帝。是以道德而尚贤也。自文武而下,《诗》子三王,自桓文而下,《春秋》孙五伯。是以功力而尚亲也。尚贤而尊,尚亲降而卑。是犹祖宗子孙,一气递传,卑而子之孙之,未若尊而祖之宗之之敬独至也。乃叹上往来。为时各历亿千万年,身生中间,何仲尼所仰而尊者寡,降而卑者多也?即其于尧舜,则重赞之。于夏禹,则第曰无间。尊帝以统皇,评王而略伯。可以观升降污隆之故矣。
  仲尼后禹千五百余年,今之后仲尼又千五百余年。虽不敢比仲尼上赞尧舜,岂不敢比孟子上赞仲尼乎?人谓仲尼,惜乎无土。吾独以为不然。匹夫以百亩为土,大夫以百里为土,诸侯以四境为土,天子以九州为土,仲尼以万世为土。若然,则孟子言“自生民以来,未有如夫子也。”斯亦不为过矣。
  夫前圣立极,后起赞之。仲尼后禹千五百余年,而上赞尧舜。尊帝评王,以不世而定命世之升降何敢窃比!今后仲尼又千五百余年,中有孟子赞仲尼。窃以比之,与孟同志,当不为僭世以仲尼无土疑之,岂知自匹夫暨大夫诸侯,上而天子或以百亩百里四境九州为差,莫不有土。而仲尼经训万世,即其永传之土,天子而下,以至匹夫,孰有其土者乎!孟子赞“生民未有”,岂其过欤!
  夫人不能自富,必待天与其富,然后能富。人不能自贵,必待天与其贵,然后能贵。若然,则富贵在天也,也不在人也。有求而得之者,有求而不得者矣,是系乎天者也。功德在人也,不在天也,可修而得之,不修则不得,是非系乎天也,系乎人者也。夫人之能求而得富贵者,求其可得者也。非其可得者,非所以求之也。昧者不知求而得之,则谓其已之能得也,故矜之。求而失之,则谓其人之不与也,故怨之。如知其已之所以能得,人之所以能与,则天下安有不知量之人耶?天下至富也,天子至贵,岂可以妄意求而得之也?虽有天命亦未始不由积功累行。圣君艰难以成之,庸君暴虐以坏之。是天与?是人与?是知人作之咎,固难逃已。天降之灾,禳之奚益?积功累行,君子常分,非有求而然也。有求而然者,有所利乎人者也。君子安有余事于其间哉?然而有幸有不幸者,始可以语命也已。
  上言有土,富且贵矣。与之自天,人不能敌。惟功德为土,得与不得,视乎修为。他若矜之怨之,多不知量。故凡知量者,不妄意而求、至富至贵,得由积累,艰成虐坏,理所必至、在积累原非有求,正谊岂以谋利!君子于斯,无余事矣。其有幸不幸,修以俟命焉而已。
  夏禹以功有天下,夏桀以虐失天下;殷汤以功有天下,殷纣以虐失天下;周武以功有天下,周幽以虐失天下,三者虽时不同,其成败形一也。平王东迁,无功以复王室。赧王西走,无虐以丧王室。威令不逮一小国诸侯,仰存乎五伯而已。此又奚足道哉!但时无真王者出焉。虽有虚名,与杞宁其谁曰少异。是时也,《春秋》之作,不亦宜乎?仲尼修经周平王之时,《书》终于晋文侯,《诗》列于王国风,《春秋》始于鲁隐公。《易》尽于未济卦。
  历观三代,其有天下也以功,其失天下也以虐。时各不同,成败一形,而无或爽。于此知富贵在天,功修视人,非虚语也。惟是失而复也无功,复而丧也非虐。平也何幸乃以东迁赧何不幸,而为西走。此时王室威讼,不逮小侯,臣擅君权,伯窃王事。时无真王,仁以力假,徒借虚名,何异亡裔!宜《春秋》之作,绍皇坟帝典,存王迹以维时也。是故功莫大子修经。要非圣人之志,道之废。时之穷,莫非命也。观于《书》之命文侯,《诗》之风王国,《春秋》之始隐公,《易》之尽未济,凡以四府扶世翊运,功德岂寻常论哉!
  予非知仲尼者,学为仲尼者也。礼乐征伐,自天子出。而出自诸侯,天子之重去矣。宗周功德,自文武出。而出自幽厉,文武之基息矣。由是犬戎得以侮中国。周之诸侯非一,独晋能攘去戎锹,徙王东都洛邑,用存王国,为天下伯者之倡。秬鬯圭瓒之所锡,其能免乎!传称子贡欲去鲁告朔之饩羊,孔子曰:“赐也,尔爱其羊,我爱其礼。”是知名存实亡者,犹愈名实俱亡者矣。礼虽废而羊存则后世安知有不复行礼者乎?晋文公尊王虽用虚名,犹能力使天下诸侯,知有天子,而不敢以兵加之也。及之衰也,秦申是敢灭周斯爱礼之言,信不诬矣。齐景公尝一日问政于孔子,孔子对曰:“君君,臣臣,父父,子子。”公曰:“善哉!信如君不君,臣不臣,父不父,子不子,虽有粟,吾得而食诸?”是时也诸侯僭天子,陪臣执国命,禄去公室,政出私门。景公自不能上奉周天子,欲其臣下奉已,不亦难乎?厥后齐祚卒为田氏所移。夫齐之有田氏也,亦犹晋之有三家也,亦犹周之有五伯也。韩赵魏之于晋也,既立其功,又分其地,既卑其主,又专其国。田氏之于齐也,既得其禄,又专其政,既弑其君,又移其祚。其如天下之事,岂无渐乎履霜之戒,宁不思乎?传称王者,往也。能往天下者,可以王也。周之衰也,诸侯不朝天子久矣。及楚预中国会盟,仲尼始进爵为子。其僭王也,不亦陋乎!夫以力姓人者,人亦以力胜之。吴尝破越,而有轻楚之心。及其破楚,又有骄齐之志。贪婪攻取,不顾德义,侵侮齐晋,专以诈力为事,遂复为越所灭。越又不鉴之,其后为楚所灭。楚又不鉴之,其后复为秦所灭。秦又不鉴之,其后复为汉所灭。恃强凌弱,与豺虎何以异乎?非所以谓之中国,礼义之师也。宋之为国也,爵高而力卑者乎!盟不度德,会不量力,区区诸侯并驱中原,耻居其后。其为伯也,不亦难乎!
  承上仲尼修《春秋》,明王降而伯,伯下而狄,尚力之下足恃,而虚积压之犹足维礼也。经世之志,原学仲尼。仲尼之作《春秋》与序《书》而终文侯之命,岂得已哉!当夫臣擅君权伯窃王事,礼乐征伐之重移,文武功德之基息,中国无王,犬戎肆侮。晋能攘夷,徙洛存周,为伯者倡。秬鬯圭瓒,锡命允宜,盖能用虚名以维实礼。惕然爱礼存羊之意。难尚伯力,犹尊王灵,天下强戎不敢加兵,赖有此耳。逮於晋衰,秦横而宗周以灭。夫三纲既斁,九法亦沦。仲尼对景公,悯君臣父子之道微,而僭窃国(之臣众矣。周无天下之实,而楚有僭王之名。《春秋》中国会盟,书楚为子者,以礼正其供僭也,既论楚复及吴者,楚之僭王在春秋之始,吴之僭王在春秋之终。其所尚者,皆以力不以德。故吴灭于越,越灭于楚,楚灭于秦,秦灭于汉。此以见力之不足恃也。然力非君子之所尚,若德不足以服人,则亦济之以力。宋襄公尝主盟会,为楚执辱,卒无刷耻之道。故五伯唯称齐晋秦楚,而宋不与焉矣。)(按:黄畿注释,至此缺一页。兹据清王植《皇极经世书解》补)。
  周之同姓诸侯而克永世者,独有燕在焉。燕处北陆之地,去中原物远。苟不随韩、赵、魏、齐、楚较利刃,争虚名,则足以养德待时,观诸侯之变。秦虽虎狼,亦未易加害。延十五六年后,天下事未可知也。中原之地凡九千里,古不加多,而今不加少。然而有祚长祚短,地大地小者,攻守异故也。自今不加少。然而有祚长祚短,地大地小者,攻守异故也。自三代以降,汉唐为盛,秦界于周汉之间矣。秦始盛于穆公,中于孝公,终于始皇。起于西夷,迁于岐山,徙于咸阳,兵渎宇内,血流天下,并吞四海,更革古今。虽不能比德三代,非晋隋可同年而语也。其祚之不永,得非用法太酷,杀人太多乎!所以仲尼序《书》,终於《秦誓》,一示其指,不亦远乎!
  承上反复申论。秦虽虎狼,而序《书》终录《秦誓》,仲尼盖慨周之子孙失序,不克振复王基。而知将来继周者,必秦也。尝考《春秋》以后当强秦蚕食之时,周之同姓诸侯,独燕克永世。地处北陆,去中原特远,倘不以虚名与五国力争,静守养德,待时观变,强秦当莫如燕何。恢复尚未可定。何至举九千里之中原,古不加多,今不加少,尽为秦所并吞?奈燕务攻失守,而周祚以倾。抑即观秦势,并六国之地而不克永祚,亦仁义不施,攻守异势。贾生《过秦》洵笃论也。又考三代以降,汉唐为盛,秦介周汉之间,亦称盛焉。自穆孝迄秦政,徙雍而咸阳,德虽不比三代,势亦远过晋隋。而兵刃流血,酷杀过多,海宇沸怨,皇天不祚。此虎狼之秦。不足与於兴王之数也。仲尼於《书》终系《秦誓》,其兴废固已早矣。邵子言此,或亦早度北辕之寡,南渡之偏,而知继宋之必元也哉。
  夫好生者,生之徒也。好杀者,死之徒也。周之好生也以义,汉之好生也亦以义。秦之好杀也以利,楚之好杀也亦以利。周之好生也以义,而汉且不及;秦之好杀也以利,而楚又过之。天之道,人之情,又奚择乎周、秦、汉、楚哉?择乎善恶而已。是知善也者,无敌於天下,而天下共好之,恶也者,亦自矜无敌于天下,而天下共恶之。天之道,人之情,又奚择乎周秦楚汉哉?择乎善恶而已。
  承上言生杀之徒,判於义利,兴亡之机,视乎善恶。以义者善好生,而天下共善之,生之徒也。汉不及周,而亦庶于无敌,故兴,以利者恶好杀,而天下共恶之,杀之徒也。楚复过秦,非不自矜为无敌,卒不免於亡。天道情於周秦汉楚奚择,亦择乎此而已。
  (右内篇之六。申论仲尼修德明皇帝王伯之升降,而自慨然於力不永世。鉴古以垂戒后代,志亦深远矣哉!)
卷之六
昔者孔子语尧舜,则曰:“垂衣裳而天下治。”语汤武,则曰:“顺乎天而应乎人。”斯言可以该古今帝王受命之理也。尧禅舜以德,舜禅禹以功。以德,帝也。以功,亦帝也。然而德下一等,则入於功矣。汤伐桀以放,武伐纣以杀。以放,王也。以杀,亦王也。然而放下一等则入於杀矣。是知时有消长,事有因革。前圣后圣,非出於一途哉。
  是篇明古今帝王受命之理,引孔子赞《易》之言以明之。谓尧阐舜,舜禅禹,同一禅而有德功之分。汤伐桀,武伐纣,同一伐,而有放杀之分。其德下而入功,放下而入杀,各差一等,凡为四等。当夫禅,绍帝衣裳之治,时逢其长,事主於因,前圣受命,咨传历数。当夫伐,底王征诛之绩,时逢其消,事主於革,后圣受命,顺应天人。以迹则分,而时至事起,各得乎其理,则圣出一途。倘所谓不违,而奉天时者乎?
  天与人相为表里。天有阴阳,人有邪正。邪正之由,系乎上之所好也。上好德,则民用正。上好佞,则民用邪。邪正之由,有自来矣。虽圣君在上,不能无小人,是难其为小人。庸君在上,不能无君子,是难其为君子。自古圣君之盛,未有如唐尧之世,君子何其多邪!时非无小人也,是难其为小人也。故君子多也。所以虽有四凶,不能肆其恶。自古庸君之盛,未有如商纣之世,小人何其多邪!时非无君子也,是则难其为君子。故小人多也。所以虽有三仁,不能遂其善。是知君择臣,臣择君者,是系乎人也。君得臣,臣得君者,是非系乎人也,系乎天者也。
  承上言时有消长,天也。事有因革,人也。天与人实相为表里。观于阴阳迭运,邪正互胜,邪则阴否,正则阴善。而天人表里之故,可得而推也。究之事以时殊,人从天定,时由事判,天视人为。故凡民用邪用正,由阴由阳。好德好佞,上仁上暴。古今治乱,虽曰天命,岂非人事哉!夫圣世亦生小人,庸代不乏君子。十六族之汇升於唐尧,君子道长,而四凶寝诛,小人道消。五十国之交乱於商纣,小人道长,而三仁奴戮,君子道消。以是观之,恶他能肆,善不能遂,天何时不生邪正?要以上之好为择。是故君各择所好之臣,臣各择投所好之君,此系乎人。天不得而强。乃君择臣,而各得如其所择臣。臣择君,亦各得如其所择之君,则人亦莫知其由来,天亦不言其何意。大抵阴与阳两设,邪与正并生,消长以时,因革在事。乾坤否泰之所由成卦,不谓之天先乎?人不得矣。
  贤愚人之本性利害人之常情。虞舜陶於河滨,传说筑於岩下,天下皆有知其贤。而百执事。不为之举者,利害使之然也。吁!利害丛于中,而矛戟森於外,又安知有虞舜之圣,而传说之贤哉?河滨非禅位之所,岩下非求相之方。昔也,在亿万人之下,而今也在亿万人之上,相去一何远之甚也?然而必此云者,贵有名者也。
  《易》曰:“坎有孚,维心亨。行有尚。”中正行险,往且有功。虽危无咎。能自信故也。伊尹以之。是知古之人,患名过实者,有之矣。其间有幸与不幸者,虽圣人,人力有不及者矣。伊尹行冢宰,居责成之地,借使避放君之名,岂曰不忠乎?则天下之事去矣,又安能正嗣君,成终始之大忠者乎?吁!若委寄於匪人,三年之间,其如嗣君何?则天下之事亦去矣,又安有伊尹也?坎有孚,维心亨,不亦近之乎!《易》曰:“由豫,大有得,勿疑。朋盍簪。则健主豫,动而有应群疑乃亡,能自疆故也。周公以之。是知圣人不能使人无谤,能处谤者也。周公居总已,当任重之地,借使避灭亲之名,岂曰不孝乎?则天下之事去矣,又安能保嗣君成终好大孝者乎?吁!若委寄於匪人,七年之间,其如嗣君何?同天下之事亦去矣,又安有周公也。由豫“大有得,勿疑。朋盍簪。”不亦近之乎?
  上言君之得臣,正而奇。此言臣之得君,又奇而正。盖权以行经,而天人之理益明矣。引坎卦词,明行险不失其信,往乃有功,而以伊尹不避谤,克正嗣君,以成大忠当之。谓其能自信志,如孟子云:“有伊尹之志则可”是也。引豫九四爻词,明豫顺由於刚健,大得勿疑,而以周公道善处谤,克保嗣君,以成大孝当之。谓其能自强立,如孔子云“临大节而不可夺”是也。凡此皆古圣人不幸而行权以济之力也。向令委寄匪人,天下事去,上文汤武顺天应人之功,成於伊旦,则亦败於匪人矣。安得复有忠孝之大如二公者哉?
  按坎词“有孚维心亨”诚明兼至,自信而明於委寄,尹成大忠。在豫之九四,大臣之位独以刚任勿疑。六五君亦顺从於道,天下所由豫悦,而朋聚合簪於周公吐握之诚者,此也。是非自强而交有公者乎?故引以明之。或谓谤者,名之反,上贵有名,亦不无名过其实,且有不能禁谤如伊周者矣。似言非徒名之贵,自信自强之实足贵也。实至而名,虽迹近於于谤究无损於名也。
  夫天下将治,则人必尚行也。天下将治,则人必尚义也。天下将乱,则人必尚利也。尚义则谦让之风行焉,尚利则攘夺之风行焉。三王尚行者也,五伯尚言者也。尚行者,必入於义也;尚言者,必入於利也。义利之相去,一何远之如是耶?是知言之於口,人得而闻之。行之於身,不若尽之於心。言之於口,人得而闻之。行之於身,得而见之。尽之於心,神得而知之。人之聪明犹不可欺,况神之聪明乎?是知无愧於口,不若无愧於身。无愧於身,不若无愧於心。无口过易,无心过难。既无心过,何难之学?吁!安得无心过之人,而与之语心哉!是知圣人所以能立於无过之地者,谓其善事於心者也。
  承上推言天下治乱之端,视於所尚。将治则尚行,而趋人於义笃实而谦让之风以崇。将乱则尚言,而趋入於利,诡谲而攘夺之风以起。故三儿尚行,义与时举,而世治矣。五伯言,利与习靡,而世乱矣。治乱相推,义利相远,乃知口惠饰闻,射行迪行,身以外彰,心由内考。故人见其身行之无咎,又不若神察其心尽之无愧。神之聪明,加严於人之耳目。而心之愧怍,加密於口与身之咎尤。故心过之去,视身口为独难圣人善事心,立於无过之地,得若人与之语心,则心治身治口治天下,无弗治矣。即谓一正心而天下定焉可也。
  (右内篇之七,明经世之消长因革,视乎天人。而古今邪正治乱归於身心,要在有功无过,无愧乎实之为贵也。)
观物内篇之八
仲尼曰:“韶尽美矣,又尽善也。武尽美矣。未尽善也。”又曰:“管仲相桓公霸诸侯,一匡天下,民到于今受其赐。微管仲,吾其被发左袵矣。”是知武王虽不逮舜之尽善尽美,以其解天下之倒悬,则下於舜一等。桓公虽不逮武王之顺天应人,以其霸诸侯一匡天下,则高於狄远矣。以武比舜,则不能无过,比桓,则不能无功,以桓比狄,则不能无功,比武,则不能无过。汉氏宜立乎武桓之间矣。
  承上篇申言立於无过之难。武不如韶之美善,功下於舜。舜纯而无心过,武则只求无身过而已。若桓又不如武之顺应,仅高於狄。故王不逮帝,以狄视之为有功,以武临之则多过。犹武下与桓较,而功见。上与舜比,而过莫掩也。王不逮帝,伯不逮王。王上於伯,伯上於狄。功过之升降,从可睹矣,以言乎汉,其在武与桓之间乎?
  按此申言秦以好杀而亡,汉以好生而兴。自汉以下,莫不皆然。而先以武之功过,开其端也。
  是时也,非会天下民压秦之暴且甚,虽十刘季、百子房,其如人心未易何?且占今之时则异也,而民好生恶死之心非异也。自古杀人之多,未有如秦之甚,天下安有不厌之乎?夫杀人之多,不必以刃,谓天下之人无生路可移也。而又况以刃多杀天下之乎?秦二世,万乘也。求为黔首而不能得。汉刘季,匹夫也,免为元首而不能已。万乘与匹夫,相去有间矣。然而有时而代之者,谓其天下之利害,有所悬之耳。天之道,非祸万乘而福匹夫也,谓其祸无道而福有道也。人之情,非去万乘而就匹夫也,谓其去无道而就有道也。万乘与匹夫,去有间矣。然而有时代之者,谓其直以天下之利害,有所悬之耳。
  日既没矣,月既望矣,星不能希矣。非星之希,是星难乎其为光矣。能为其光者,不亦希乎!汉唐既创业矣,吕武既擅权矣,臣不能不希矣。非臣之希,是臣难乎其为忠矣。能为其忠者,不亦希乎?是知任天下事易,死天下事难。死天下事易,成天下事难。苟能成之,又何计乎死与生也!如其不成,虽死奚益?况有其正与不正者乎?与其死于不正,孰若生於正。与其生於不正,孰若死於正。在乎忠与智者之一择焉。死固可惜,贵乎成天下之事也。如其败天下之事,一死奚以塞责?生固可爱,贵乎成天下之事也。如其败天下之事,一生何以收功?噫!能成天下之事又能不失其正而生者,非汉之绛侯,唐之梁公而何?微斯二人,则汉唐之祚,或几乎移矣。岂若虚生虚死者焉。大虚生虚死者,譬之萧艾。忠与智者。不由其间也。
  前篇言汤武而及伊周,此篇上言汉高可概唐宗,而并及绛侯梁公,皆从其继世所赖之大型立论。盖明经世,视君德,亦视臣功,俱关天命。而汉唐之君近汤武,臣亚伊周,则世变升降之故,然其祚固已胥赖之矣。特观其所遭,有难乎难者,於难处收功,是为豪杰。如日没月望,则星希而难为光,业创权移,则臣希而难为忠。盖阴擅阳权,天辰不见。有吕武几无汉唐矣。此时之为臣者,身任其事,徒以一死见忠,何难?惟有成功以扶国祚则难。否则虽死何益?故忠智自择於生死成败之间,审於正,要於成,不以徒死塞责。贵乎生克收功,时绛侯梁公,可谓生不失正,能成天下之事者矣。彼虚生虚死,如萧艾然,夫岂忠智之所申哉!
  按前代无以女主擅祚者,惟吕武二后,象太阳下沉,太阴当照,少阳星希,世同昏夜。不特君臣父子之道丧,而夫妇之伦亦俱失位矣。
  (右内篇之八。由王降而伯之后,递推汉唐君臣,明兴亡视乎仁暴,成败定乎忠智。而经世之由,可概识矣。)
观物内篇之九
仲尼曰:“善人为邦百年,亦可以胜残去杀。”诚哉是言也。自极乱至於极治,必三变矣。三皇之法无杀,五伯之法无生,伯一变至於王矣,王一变至於帝矣,帝一变至於皇矣。其於生也,非百年而何?是知三皇之世如春,五帝之世如夏,三王之世如秋,五伯之世如冬。如春,温和也。如夏,燠如也。如秋,凄如也。如冬,冽如也。
  此篇引仲尼善人为邦百年一节,明经世治乱之极。中经三变无杀者皇,温如春。无生者伯冽如冬。燠如夏者帝,凄如秋者王。一视生杀为升降。其降而之乎升也。伯变至王,王变至帝,帝变至皇。存乎杀愈去,残愈胜,而善愈纯矣。夫王道一变,凡三十年。百年而三变已备。人事之回干,固已关天道之道通复矣。
  春夏秋冬者,昊天之时也。《易》、《书》、《诗》、《春秋》者,圣人之经也。天时不差则岁功成矣,圣经不忒。则君德成矣。天有常时,圣人有常经。行之正则正矣,行之邪则邪矣。邪正之间,有道存焉。行之正则谓之道,行之邪则谓之邪道。邪正由人乎?由天乎?
  此由言昊天四府,而时不差岁功用成。圣人四府,而经不忒,君德用成。经者圣之时,同有常道,而无差忒者也。何以行有正邪之分,道兼邪正之谓?则以叛经邪,守经正。亦以经用於君子则纯正,假於小人则入邪也。时谓由人之行有邪正,抑亦由天之时有消长乎?读《易》观否、泰反类,大又往来而礼污隆,由以睹矣。
  天由道而生,地由道而成,物由道而形,人由道而行。天地人物则异矣,其於道一也。夫道也者,道也。道无形,行之则见于事矣。如道路之道坦然,使千亿万年行之,人知其归者也。
  承上有道存焉。申言天之生,地之成物,物之流形,人之行,虽各有异,而一於由道。道固无形,行见於事。无物不有,无时不然。坦如大路,遵以公归者,是道也大。
  或曰君子道长,则小人道消。君子道消,则小人道长。长者是则消者非矣,消者是则长者非矣。何以知正道邪道之然乎?吁!贼夫人之论也。不曰君行君事,臣行臣事,父行父事,子行子事,夫行夫事,妻行妻事,君子行君子事,小人行小事,中国行中国事,夷狄行夷事,谓之正道。君行臣事,臣行君事,父行子事,子行父事,夫行妻事,妻行夫事,君子行小人事,小人行君子事,中国行夷狄事,夷狄行中国事,谓之邪道。
  此又申言君子小人之道,此长彼消。谓长是消非,消是长非。均害正理。夫道坦明如路,由以知归。凡为君臣父子夫妇,与君子小人中国夷狄,各行其应行之事,则得乎正道而皆事。如由路而归者,行不迷乎所从也。反则失乎正,而邪则皆非。如迷路而不知归者,东反之西,南反之北也。路何尝不在,行者左耳。於此知消长是非之辨矣。
  至于三代之世治,未有不治人伦之为道也。三代之世乱,本有不乱人伦之为道也。后世之慕三代之治世者,未有不正人伦者也。后世之慕三代之乱世者,未有不乱人伦者也。自三代而下,汉唐为盛,未有不由治而兴,由乱而亡。况其不盛於汉唐者乎?其兴也,又未始不由君道盛,父道盛,夫道盛,君子之道盛,中国之道盛。其亡也,又未始不由臣道盛,子道盛,妻道盛,小人之道盛,夷狄之道盛。噫!二道对行,何故治世少而乱世多邪?君子少而小人多邪?曰:岂不知阳一而阴二乎?
  承上申言三代迄后世治乱,一视人伦。伦治则治道光,君子慕其隆。伦乱则乱道张,小人慕其污。故汉唐兴亡,由治乱而判。君父夫与君子中国道盛,故兴。臣子妻与小人夷狄道盛,则亡。汉唐而下,莫不如是。二道对行,治乱相转,治少乱多。则阳主治而画一,阴主乱而画二故也。
  天地尚由是道而生,况其人与物乎?人者,物之至灵者也。物之灵,未若人之灵。物尚由是道而生,又况人灵于物者也?是知人亦物也,以其至灵,故特谓之人也。
  承上申言天地人物,由道而生。而人为物中之至灵,道乃统物,以配乎天地。其治乱兴亡之由,虽曰天命岂不责之人哉?
  (右内篇之九。申言经世在去杀好生,而推论古今之消长治乱,一视乎道而责之人也。)
观物篇内篇之十
日经天之元,月经天之会,星经天之运,辰经天之世。以日经日,则元之元可知之矣。以日经月,则元之会可知之矣。以日经星,则元之运可知之矣。以日经辰,则元之世可知之矣。以月以日,则会之元可知之矣。以月经月,则会之会可知之矣。以月经星,则会之运可知之矣。时以月经辰,则会之世可知之矣。以星经星,则运之运可知之矣。以星经辰,则运之世可知之矣。以辰经日,则世之元可知之矣。以辰经月,则世之会可知之矣。以辰经星,则世之运可知之矣。以辰经辰,则世之世可知之矣。
  此篇详申元会运世,皆视日月星辰。经天推行之数,而命之者也。元者始也。日随天转周而复始。会者交也。月随日行,合朔则交,运者行也。星随月见,斗纪迭行。世者代也。辰为日月星辰所集,凡十十次,次周而代。窃意元取《易》乾元,会取《易》嘉会,运取《易》日月运行,世取《易》不易乎世。倘即《易》“元亨利贞”之义乎!而属之乾、兑、离、震,下交於坤、艮、坎、巽,反覆加临。则邵子之精通图理,变动周流,有可默会而难言指者矣。今就其乾日兑月,离星震辰之互交而观之,每一卦兼四,以日经日,则重乾,元之元也。以日经月,则乾兑为履,元之会也。以日经星,则乾离同人,元之运也。以日经辰,则乾震无妄,元之世也。准此而月星辰之各经日月星辰,会运世之各之元会运世,概可知矣。左方夬、兑、革、随、大有、睽、离、噬嗑、大壮、归妹、丰、震、并乾四,凡十六卦,於是乎具。其以右四属左,左四属右,与右四属右诸卦,俱可类推。第举四各兼四于左,倘亦尊阳之意矣。
  元之元一,元之会十二,元之运三百六十,元之世四千三百二十会之元十十,会之会一百四十四,会之运四千三百二十,会之世五万一千八百四十。运之元,三百六十。运之会,四千三百二十。运之运,一十二万九千六百。运之世,一百五十五万五千二百。世之元,四千三百二十。世之会,五万一千八百四十。世之运,一百五十五万五千二百。世之世,一千八百六十六万二千四百。
  《易》曰:“天一地二,天三地四,天五地六,天七地八,天九地十。天数五,地数五,五位相得而各有合。天数二十有五,地数三十。凡天地之数,五十有五。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。”其皇极体用之源,与夫所谓一乘十二,再乘三十者,天用地数数也。合之四十二,而其用止於运。去其十二,以两地年用,则二十而已矣。一乘十二,再乘三十,而又以三乘十二,继之则地用大数也。合之五十四,而其用则止於世。欠其三十以参天用,则二十四而已矣。二十五而虚其一者,数起於元也。奇数曰生数,为太阳,二为太阴,三为少阳,四为少阴。策数曰成数,六为太柔,七为少刚,八为少柔,九为太刚。盖以元会运世,年月日时分秒象之。生数极於五,遇五则变而为一。成数极於十,遇十则变而为一。故《大衍》之数五十,取天地之极数以立本。其用四十有九,取天地之变数以起用。居中统四,合五於十。此图书之所以同一太极者与。五则参天两地,而奇数。十则气以六变,体以四分,自三而六,合五於十,为三十六,则无往而不用九,自三而四,合五於十,为二十四,则无往而不用六。天地之卦三十二,而乾、坤、坎、离、颐、中孚、大小过之外,反对者二十八故七八则常为体焉。是则生数也者,数之所自生也,成数也者,数之所已成也。元之元,日甲一而已。元之会,月子一至亥十二。元之运,星甲一至癸三百六十。元之世,辰子一至亥四千三百二十。统於用九当期之日。会之元,元之会也。会之会,各十二运。会之运,元之世也。会之世,各十二年。日数一,月数十二,一与十二相乘,则气朔盈虚,可以加减。秒积成运,昼夜朓肭、倍十二为十四,统於用六,以置闰焉。会各七百二十,合万有八百,当万物之数,则卯中以上,非运数在天者。与运之元会运世,即其年月日时也。而元之运世年月,年之日时分秒,会之世十二,月十二日,日之时十二,分与元之日时秒如之。世之元,元之世。世之会,会之世,世之运,运之世也,而世之世,则十二运之世焉。星数三十,辰数十二,三十与十二相乘,则象纬进退。可以乘除,积同人之数,为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之秒,而月日时递分之。则酉申以下,非年数在地者与?元会运世,至年五变为一,月日时分,至秒十变为一。而元之所丽者一也,数所由起也。惟知一之所以为一,然后天地之终始,浑然不伦者,粲然有序矣。夫道之为道,惟天尽之,天不变,则道亦不变。故以一用三,三者迭相变,而万物生。虽变化无穷,然一则常为一焉。传曰:“天之不违,以不离一。天若离一,反群於物。终则有始,始则有终,而终归於一,孰知其极。”此之谓也。
  元之元,以春行春之时也。元之会,以春行夏之时也。元之运,以春行秋之时也。元之世,以春行冬之时也;会之元,以夏行春之时也。会之会,以夏行夏之时也。会之运,以夏行秋之时也。会之世,以夏行冬之时也;运之元,以秋行春行秋之时也。会之世,以夏行冬之时也;运之元,以秋行春之时也,运之会,以秋行夏之时也。运之运,以秋行秋之时也。运之世,以秋行冬之时也;世之元,以冬行春之时也。世之会,以冬行夏之时也。世之运,以冬行秋之时也。世之世,以冬行冬之时也。皇之皇,以道行道之事也。皇之帝,以道行德之事也。皇之王,以道行功之事也。皇之伯,以道行力之事也;帝之皇,以德行道之事也。帝之帝,以德行德之事也。帝之王,以德行功之事也。帝之伯,以德行力之事也;王之皇,以功行功之事也。王之伯,以功行力之事也;伯之皇,以力行道之事也。伯之帝,以力行德之事也。伯之王,以力行功之事也。伯之伯,以力行力之事也。时有消长,事有因革,非圣人无以尽之。所以仲尼曰:“可与共学,未可与适道。可与适道,未可与立。可与立,未可与权。是知千万世之时,千万世之经,岂可画地而轻言哉!
  承上以元会运世配春夏秋冬。行春夏秋冬之时,因以推皇帝王伯之皇帝王伯。见道德功力,行道德功力之事。天时之消长,系人事之盛衰;人事之因革,关气机之升降。统具于中,唯圣人为能尽其变。倘非与时偕行之圣,则未可与权。不几疑古今与经皆拘常袭故,而可画地轻言者哉!
  三皇春也,五帝夏也,三王秋也,五伯冬也。七国之余冽也。汉王而不足。晋伯而有馀。三国,伯之雄者也。十六国。伯之丛者也。南五代。伯之借乘者也。北五代,伯之传舍者也。隋,晋之子也。唐,汉之弟也。隋季诸郡之治,江汉之馀波也。唐季诸镇之伯,日月之馀光也。后五代之伯,日未出之星也。
  承上言皇春、帝夏、王秋、伯冬,七国则冬之馀冽几於穷矣。汉兴近王,而比王不足,其王之伯乎?晋业类伯,而视伯有馀,其伯之王乎?三国,蜀汉以正,魏吴以谲,雄杰皆伯类。逮於五胡云扰,强如前赵前秦,次及后赵后秦,降而前后南北四燕四凉,蜀夏西秦凉,凡十六国,皆入伯图之丛萃中,鲜翘楚出类者焉。宋齐梁陈与后梁为南五代,借乘而兴著归之。前魏与东西魏北齐后周为北五代,传舍而信宿去之,亦暂托於伯耳。隋视晋为子,既不足於伯之王,唐视汉为弟,又足於王之伯。隋季诸郡,梁郑夏魏之属也。隋犹江汉,而此馀波也。唐季诸镇,吴越南唐之属也。唐犹日月,而此馀光也。后五代,则宋日未出,而星犹本没也,伯不足道也。
  已上皆邵子通论皇帝王伯而因及汉晋历代之统,意归重于皇宋受命。其当阴之象,犹日出而星胥没乎!总之,视卦图为继耳。其《乾坤吟》曰:“用九见群龙,首能出庶物。用六利永贞,因乾以为利。四象以九成,遂为三十六。四象以六成,遂为二十四。如何九与六,能尽人间事。”观於十六卦之时以统事亦可睹矣。
  自帝尧至於今,上下三千余年,前后百有馀世,书传可明纪者。四海之内,九州之间,或合或离;或治或隳;或强或羸,或倡或随,未始有兼世而能其风俗者。吁!古者谓三十年为一世,岂徒然哉!俟化之必洽,教之必浃,民之情始可以一变矣。苟有命世之人,继世而兴焉,则虽民如夷狄,三变而帝道可举矣。惜乎时无百年之世,世无百年之人。比其有代,则贤之与不肖,何止於相半也。时之难,不其然乎?人之难,不其然乎?
  承上论历代,而有望於命世之人。言自尧舜迄今,年三千馀。三十年为一世,历百有馀世,中刘合离治隳,强蠃倡随,书传明纪,风俗鲜齐。兼统而一之,必世后仁。教化德洽,民情始可一变。狄变而伯,伯变而王,王变而帝,经三变而帝道可举焉。在命世之主,经世之嗣,胜残去杀,为邦百年,凡三十年一变,百年而三变已就,始足臻也。惜乎其世其人,难乎为继不肖代贤,奚啻相半。邵慨然于世之难,人之难,倘亦属於大宋之创垂述间欤?
  (右内篇之十。推元会运世之递交,其教相积。而道德功力之递降,其统其相承。乃深有慨於一道同风,心世后仁,胜残去杀,百年为邦之难也。)
观物内篇之十一
太阳之体数十,太阴之体数十二;少阳之体数十,少阴之体数十二;少刚之体数十,少柔之体数十二;太刚之体数十,太柔之体数十二。
  承上篇详阴阳刚柔,各有体用,变化动植,交通之数。以明万物之生,无非是也。就体数而言,阳刚之太少,数皆十。十谓天干,本天五而倍之,又合天一于九,天三于七是也。阴柔之太少,数皆十二。十二谓地支,本地六而倍之,又合地二于十,地四于八是也。历居阳治阴,授时也,从天。律居阴治阳,协气也,应地。太元六干罗如,五枝离如。干五而六之,则巡乘六甲,而十与旬周。枝六而五之,则遁建五子,而十二与元合。观于此,乃知历律通天地之原,函万物之本,皆于体数中寓之矣。
  进太阳、少阳、太刚、少刚之体数,退太阴、少阴、太柔、少柔之体数,是谓太阳、少阳、太刚、少刚之用数。进太阴、少阴、太柔、少柔之体数,退太阳、少阳、太刚、少刚之体数,是谓太阴、少阴、太柔、少柔之用数。太阳、少阳、太刚、少刚之体数,一百六十。太阴、少阴、太柔、少柔之体数,一百九十二。太阳、少阳、太刚、少刚之用数,一百一十二。太阴、少阴、太柔、少柔之用数,一百五十二。以太阳、少阳、太刚、少刚之用数,唱太阴、少阴、太柔、少柔之用用数,是谓日月星辰之变数。以太阴、少阴、太柔、少柔之用数,和太阳、少阳、太刚、少刚之用数,是谓水火土石之化数。日月星辰之变数,一万七千二十四,谓之动数。水火土石之化数,一万七千二十四,谓之植数。再唱和日月星辰水火土石之变化通数,二万八千九百八十一万六千五百七十六,谓之动植通数。
  上言体数,而进退其体数,则用数以生,互为唱和,而变化之数以具,未交则动植分数,既交则动植通数,各因之以见。进者四,退者一,体四用三之谓。如阳刚太少,体数皆十,凡四十。进则四其四十为一百六十,退则于四进百六十数内,除阴柔四十八,止用一百十二数。在阴柔太少体数,皆十二,凡四十八。进则四其四十八为百九十二,退则于四进百九十二娄移山倒海,除阳刚四十,止用一百五十二。进阳退阴,进刚退柔,四十各退而二十八矣。进阴退阳,进柔退刚,四十八各退而三十八矣。此进退四象体数,而得用数之说也。用数既立,以阳刚太少用数一百一十二,遍唱阴柔太少用数一百五十二,计一万七千二十四,是谓日月星辰之变数。而动数从乎阳刚视此矣。以阴柔太少用数一百五十二,遍和阳刚太少用数一百一十二,亦一万七千二十四,是谓水火土石之化数,而植数从乎阴柔视此矣。阳刚四象天体,天之性情形体,未交于地之走飞草木,数各四千二百五十六。阴柔四象地体,地之走飞草木,未交于天之性情形体,数亦各四千二百五十六。四倍其数,则一万七千二十四数也。此变化动植之分,而未交数也。交则于唱和彼此相乘之数,再为唱和,以万有七千二十四,乘万有七千二十四,乃得二万八千九百八十一万六千五百七十六,是为动植之通数。而阴阳刚柔,四太四少,存一用三之变化妙用,莫不统诸此矣。
  日月星辰者,变乎暑寒昼夜者也。水火土石者,化乎雨风露雷者也。暑寒昼夜者,变乎性情形体者也。雨风露雷者,化乎走飞草木者也。暑变飞走草木之性,寒变飞走草木之情,昼变飞走草木之形,夜变飞走草木之体。雨化性情形体之走,风化性情形体之飞,露化性情形体之草,雷化性情形体之木。
  承上文唱和,而详变化之说。阴无阳不生,阳无阴不成。唱和则阴阳配而夫妇,万物蕃而子姓,而变化成矣。声音律吕间,无弗见其通数于悬象蓍形之全。夫悬象于天者,日月星辰,唱以吕地,则变而为暑寒昼夜,乃因之而各交变乎性情形体。故飞走草木之类,暑以变其性,寒各变其情,昼夜各变其形与体。凡受乎阳而变者,可以天声之唱而审之矣。著形于地者,水火土石,和以律天,则化而为雨风露雷,乃因之而各变化乎走飞草木。故性情形体之禀,雨皆化而走,风皆化而飞,露雷皆化而草与木。凡施于阴而化者,可以地音之和而察之矣。凡此第就阴阳刚柔,各自相交以为言。而天气下降,地气上升,阳唱于前,阴和于后,万物以生。此理此数而已。
  性情形体者,本乎天者也。走飞草木者,本乎地者也。本乎天者,分阴分阳之谓也。本乎地乾,分刚分柔之谓也。夫分阴分阳,分柔分刚者,天地万物之谓也。备天地万物者,人之谓也。
  承上推本言之,本天则性情形体,各分阴阳,不易其序,变者惟。本地则飞走木草,各分柔刚,并易其位,化者常新。于此见天地施受,万物蕃生,无非本此,分而又分之数而已,乃人为天地之心,阴阳刚柔之会,故为万物之灵,参赞位育之所待而建也。孟子曰:“万物皆备于我矣。”此正其旨。又接本天乾,或不足于地。本地者,或不足于天。其本不同,其分不备,故虽以天地,亦从阴阳刚柔之分。气不相贸,职不相备,况于动植万物遍受之类乎?夫人中天地而立者,庶物而临,会阴阳而协刚柔,非不亦有分禀。而言乎人道之所由立,则全以备矣。
  (右内篇之十一,详阴阳刚柔,体用变化,动植交通之数,分而求之。天地万物,统而备之人也。)
观物内篇之十二
有日日之物者也,有日月之物者也,有日星之物者也,有日辰之物者,有月日之物者也,有月月之物者也,有月星之物者也,月月辰之物者也。有星日之物者也,有星月之物者也,有星星之物者也,有星辰之物者也。有辰日之物者也,有辰月之物者也,有辰星之物者也,有辰辰之物者也。日日物者飞飞也,日月物者飞走也,日星物者飞木也,日辰物者飞草也。月日物者走飞也,月月物者走走也,月星物者走木也,月辰物者走草也。星日物者木飞也,星月物者木走也,星星物者木木也,星辰物者木草也。辰日物者草飞也,辰月物者,草走也,辰星物者草木也,辰辰物者草草也。有皇皇之民者也,有皇帝之民者也,有皇王之民者也,有皇伯之民者也。有帝皇之民者也,有帝帝之民者也,有帝王之民者也,有帝伯之民者也。有王皇之民者也,有王帝之民者也,有王王之民者也,有王伯之民者也。有伯皇之民者也,有伯帝之民者也,有伯王之民者也,有伯伯之民者也。皇皇民者,士士也。皇帝民者,士农也。皇王民者,士工也。皇伯民者,士商也;帝皇民者,农士也。帝帝民者,农农也。帝王民者,农工也。帝伯民者,农商也;王皇民者,工士也。王帝民者,工农也。王王民者,工工也。王伯民者,工商也;伯皇民者,商士也。伯帝民者,商农也。伯王民者,商工也。伯伯民者,商商也。飞飞物者,性性也。飞走物者,性情也。飞木物者,性形也。飞草物者,性体也。走飞物者,情性也。走走物者,情情也。走木物者,情形也。走草物者,情体也;木飞物者,形性也。木走物者,形情也。木木物者,形形也。木草物者,形体也;草飞物者,体性也。草走物者,体情也。草木物者,体形也。草草物者,体体也。士士民者,仁仁也。士农民者,仁礼也。士工民者,仁义也。士商民者,仁智也;农士民者,礼仁也。农农民者,礼礼也。农工民者,礼义也。农商民者,礼智也;工士民者,义仁也。工农民者,义礼也。工工民者,义义也。工商民者,义智也;商士民者,智仁也。商农民者,智礼也。商工民者,智义也。商高民者,智智也。
  承前十一篇,而总括言之。见昊天尽物,圣人尽民,其道一也之旨。于昊天,则以日月星辰,四各兼四,而为十六卦。所属之物,统乎飞走草木,四各兼四,而详其性情形体。四各兼四之分,是谓物之尽。于圣人,则以皇帝王伯,四各兼四,而为十六。所属之民,统乎士农工商,四各兼四,而详其仁礼义智。四各兼四之分,是谓民之尽。其物之尽,属日日、日星、星日、星星,阳中阳类也。而性性、性形,形性、形形,视此矣。属日月、日辰、星月、星辰,阳中阴类也,而性情、性体、形情、形体视此矣。属月月、月辰、辰月、辰辰,阴中阴类也,而犹情情、情体、体情、体体视此矣。属月日、月星、辰日、辰星,阴中阳类也,而情性、情形、体性、体形视此矣。此各以阴阳之太少递交,而群分之者然也。而飞走木草,四而四之,其为刚中刚,刚,刚中柔、柔中柔,柔中刚。太少递交,又可知也。若夫皇视日,帝视月,王视星,伯视辰,虽备而不可分言,亦不无性情形体之各属。则民犹物也,而有四各兼四之分焉。以言乎仁礼义智之迭相为交,又岂有异乎?以言乎土农工商之交相为命,又岂有疑乎?大抵阴阳之会也,惟民。而四象亦同禀而异受,刚柔之分也以类,而四民亦同生而异质,即尽物以推尽民。邵子岂无端泛滥而为言者哉!学者详之。
  飞飞之物一之一,飞走之物一之十,飞木之物一之百,飞草之物一之千。走飞之物十之一,走走之物十之十,走木之物十之百,走草之物十之千。木飞之物百之一,木走之物百之十,木木之物百之百,木草之物百之千。草飞之物千之一,草走之物千之十,草木之物千之百,草草之物千之千;士士之民一之一,士农之民一之十,士工之民一之百,士商之民一之千。农士之民十之一,农农之民十之十,农工之民十之百,农商之民十之千。工士之民百之一,工农之民百之十,工工之民百之百,工商之民百之千。商士之民千之一,商农之民千之十,商工之民千之百,商商之民千之千;一一之飞当兆物,一十之飞当亿物,一百之飞当万物,一千之飞当千物。十一之走当亿物,十十之走当万物,十百之走当千物,十千之走当百物。百之一木当万物,百十之木当千物,百百之木当百物,百千之木当十物。千一之草当千物,千十之草当百物,千百之草当十物,千千之草当一物;一一之士当兆民,一十之士当亿民,一百之士当万民,一千之士当千民。十一之农当亿民,十十之农当万民,十百之农当千民,十千之农当百民。百一之工当万民,百十之工当千民,百百之工当百民,百千之工当十民。千一之商当千民,千十之商当百民,千百之商当十民,千千之商当一民。为一一之物,能当兆物者,非巨物而何?为一一之民,能当兆民者,非巨民而何?为千千之物,能分一物者,非细物而何?为千千之民,能分一民者,非细民而何?
  承上明飞走木草之物,与士农工商之民,各四而四之,分一十百千之一十百千,则自一一、一十、一百、一千,并十一、十十、十百、十千、百一、百十、百百、百千,至千一、千十、千百、千千之等差,乃得一十百千之一十百千,各当兆亿万千之钜细。其一当兆为巨物、钜民,至千千当一为细已甚。中间以次递降,而灵蠢圣愚无弗见。大约乾巽交,一而四之。上兑坎再交,十而四之。次离艮三交,百而四之。又次震坤四交,千而四之。下盖皆阴阳刚柔,左右分迭,每二卦四而八,八而十六,属民属物,平分而层次因之,渐析渐细,差数见矣。
  按天之四卦乾、兑、离、震皆阳仪。地之四卦巽、坎、艮、坤皆阴仪。复至乾之本天亲上,姤至坤之本地亲下,时物各以类从矣。而曰:“月窟知物,天根识人”,何也?盖人物各有七等,四而四分之,凡十六位,乾四皆一,兑四皆十,离四皆百,震四皆千。每四又一十百千之,则万而亿,亿而兆,而至无穷,皆十千、百千、千千之积也。积细为巨,析巨为细。愈积愈巨,其语大,天下莫能载乎!愈析愈细,其语小,天下莫能破乎!乃以乾、兑、离、震之四,各交巽、坎、艮、坤之四,得十六卦,如其数。又以巽、坎、艮、坤之四,各交乾、兑、离、震之四,得十六卦,如其数。平而等之,层而差之,又皆此一十百千之一十百千,递积而遁析之耳。自一一而千千为散殊,极下如草之细者,入乎坤,何物不知。自千千而一一为统体,极上如人之巨者,出乎乾,何人不识。月窟者,乾交巽为姤,乾变而姤化。阳与刚交,数皆一一。阳当兆人之人,而刚当兆物之物,麟凤之于圣人是也,次而兑坎可知矣。天根者,坤交震为复,坤化而复变,柔与阴交,数皆千千,柔当一物之物,而阴当一民之民,莠稂之于庸愚是也。上而艮离,又可知矣。知物自姤而坤,识人自复而乾,天根月窟之谓,其以此乎?惟是人则性情形体之感,走飞草木之应,无之弗备。若物则自坤而巽,走飞草木自巽而坤,飞走草木或得形体,或得性情,不能皆备。故人可统物,而物止随人。盖天可包地,而地止从天已。在圆图三十六宫,正者八,变者二十八。天自夬起,十六变而至姤。地自剥起,十六变而至复。其方圆西北之东南,自乾而兑、离、震、巽、坎、艮以至坤;东北之西南,自泰而损、既济、恒、益、未济、咸以至否,皆四象交而成十六事,举民之一十百千万亿兆,无弗统具于是矣。一一当兆物以视民,千千当一民,亦视物也。
  固知物有大小,民有贤愚。移昊天兆物之德而生兆民,则岂不谓之至神者乎!移昊天养兆物之功而养兆民,则岂不谓之至圣者乎!吾而今后,知践形为大,非大圣大神之人,莫不有负于天地者矣。
  承上言民物之等。物以形体分大小,而性情因之。民以性情分贤愚,而形体因之。乃群愚而一贤,又群贤而一出类之神圣。神圣者,移昊天之德与功,以生养兆物者,生养兆民者也。同焉兆民,天事我出,其斯为一一而当兆民者乎?不谓之至圣至神也不可。夫天地赋形于民物,物遍而民全,物蠢而民灵。故物不能践形,而践之惟人。人非大圣大神,亦不易言践形。然则克践天地所赋之形而不负,既以自成为一一当兆之民,即以兼成千千当一之民,生之养之,其功德曷既焉?故曰生生长类,天地成功。别生分类,圣人成能。
  夫所以谓之观物者,非以目观之也。非观之以目,而观之以心也。非观之以心,而观之以理也。天下之物,莫不有理焉,莫不有性焉,莫不有命焉。所以谓之理者,穷之而后可知也。所以谓之性者,尽之而后可知也。所以谓之命者,至之而后可知也。此三者,天下真知也,虽圣人无以过之。而过之者,非所以谓之圣人也。
  于此乃知观物云者,非以目观,观之以我之心,亦观之以物之理。天下之物,莫不有理。理统于性,性根于命。理性命,必穷之尽之至之,而后知是为天下之真知。真知无以过,过焉非圣。盖皇极大中之道,如是而止。天地民物之所出,赖有圣也。
  夫鉴之所以能为明者,谓其不隐万物之形也。虽然,鉴之能不隐万物之形,未若水之能一万物之形也。虽然,水之能一万物之形,又未若圣人能一万物之情也。圣人之所以能一万物之情者,谓其能反观也。所以谓之反观者,不以我观物也。不以我观物者,以物观物之谓也。既能以物观物,又安有于其间哉!
  夫天下之真知,岂非其至明乎?明莫如鉴,万物无隐形。然鉴之工制,铜质不一,未若水之清明止静,肖物惟一,形更无遁也。第水能照表不照里,可止不可流,微有所挠,而物形乱矣。又未若圣人之观物,如鉴之空而不障一物,如水之止而不杂一形。万物之情,临而斯照。以一观万,万皆如一,是为能一万物之情也。夫号物有万,情何由一?反而内观,观我知物,我与物同。此理此性此命,夫何异情!然号物有万,情属不一。不以我观,随物见物,故必穷必尽必至,乃为真知。真知者,诚而明,外无物障,内无我障也。以物观物,观之以理之谓也。
  是知我亦人也,人亦我也,我与人皆物也。此所以能用天下之目,为己之目,其目无所不观矣。用天下之耳,为己之耳,其耳无所不听矣。用天下之口,为己之口,其口无所不言矣。用天下之心,为己之心,其心无所不谋矣。夫天下之观,其于见也,不亦广乎!天下之听,其于闻也,不亦远乎!天下之言,其于论也,不亦高乎!天下之谋,其于乐也,不亦大乎!夫其见至广,其闻至远,其论至高,其乐至大,能为至广至远至高至大之事,而中无一为焉,岂不谓于神至圣者乎!非惟吾谓之至神至圣,而天下谓之至神至圣。非惟一世之天下谓之至神至圣。过此以往,未之或知也。
  承上言尽己性,尽人物之性,极至于命。总一我与人皆物之理,穷乎此理,即能用天下之耳目口与心,为己之观听言谋,而无所不遍。故能见也广,闻也远,论也高,乐也大。能为其全,而中无一为,撤物我之障,通天人之原,以此临天下,自一世至千万世,岂不同吾皆谓之至神至圣者乎?盖至是则穷理尽性,而至于命,无遗憾矣。邵子之学,固希圣而精义入神者也,引《易》曰:“过此以往,未之或知也。”其即虽圣人,无以过之之义与?
  (右内篇之十二。总各篇之旨,以明尽物尽民之道一,而立其极于圣神。要其归于理性命。自非真知,其孰能观物无遗,践形惟肖者乎?
  观物内篇,凡十二。自一之六,言天地万物之理,悉体备于人,明圣人以经法天权变存焉。七之十二,即圣之权变,而归之正道。终推其教,亦不外于理也。夫理与数,观物之要,经世之原也。)
卷之七上
观物外篇上
天数五,地数五,合而为十数之全也。天以一而变四,地以一而变四。四者有体也,而其一者无体也。是谓有无之极也。天之体数四而用者三,不用者一也。地之体数四,而用者三,不用者一也。是故无体之一,以况自然也;不用之一,以况道也。用之者三,以况天地人也。
  《易》有真数,三而已。参天者,三三而九。两地者,倍三而六。参天两地而倚数,非天地之正数也。倚者,拟也。拟天地正数而生也。
  以天地之始数言之,天一,地二,始合而为三。此太极分阴阳两仪,左奇右偶,数之根乎?真,元者也。故《易》有真数,三而已矣。三其三而九,是曰参天。乾三画,每画函三是也。倍其三而六,是曰两地。坤三画,每画分二是也。故乾画曰九,坤画曰六。六断损九之三。三连,益六之三。于此见乾坤全亏之数也。惟是乾数由三而九,四其九,得三十六策。坤数由三而六,四其六,得二十四策。以元经会,三百六十运,十倍其策。四分之,各九十,因乾九也。以会经运,二百四十,运亦十倍其策。四分之,各六十,因坤六也。凡岁差分秒,日月盈虚,由此以推。虽至无穷,莫能外焉。其曰倚数者何?揲策策数。倚此而起,即其方圆径围。乘除加减,非拘泥天地之正数。要皆依拟其正数以生。故倚者拟也,凭蓍策以拟天地,而毫厘不失。圣人之所以幽赞神明者也,岂惟揲蓍?今人明算法,而倚数之义可睹矣。
  《易》之大衍何?数也,圣人之倚数也。天数二十有五,合之为五十。地数三十,合之为六十。故曰五位相得而各有合也。五十者,蓍数也。六十者,卦数也。五者,蓍之小衍也。故五十为大衍也。八者,卦之小成,则六十四为大成也。蓍德圆,以况天之数。故七七四十九也。五十者,存一而言之也。卦德方,以况天之数。故七七四十九也。五十者,存一而言之也。卦德方,以况地之数也。故八八六十四也。六十者,去四而言之也。蓍者用数也。卦者体数也。用以体为基,故存一也。体以用为本,故去四也。圆者本一,方者本四。故蓍存一而卦去四也。蓍之用数七,并其余分,亦存一之义也。卦其一,亦去一之义也。蓍之用数,卦一以象三。其余四十八,则一卦之策也。四其十二,为四十八也。十二去三而用九,四三十二,所去之策也。四九三十六,所用之策也。以当乾之三十六,阳爻也。十二去五而用七,四五二十,所去之策也。四七二十八,所用之策也。以当兑离之二十八,阳爻也。十二去六而用六,四六二十四,所去之策也。四六二十四,所用之策也。以当坤之二十四,阴爻也。十二去四而用八,四四十六,所去之策也。四八三十二,所用之策也。以当坎艮之二十四爻,并上卦之八阴,为三十二爻也。是故七九为阳,六八为阴也。九者阳之极数,数极则反,故为变也。震巽无策者,从当不用之数。天以刚为德,故柔者不见。地以柔为体,故刚者不生。是以震巽不用也。
  以天地中数言之,观蓍数卦数,而可知矣。大衍揲蓍而成卦,圣人倚参天两地之数而生者也。原《河图》合二十有五之天数为五十,蓍数也。合三十之地数为六十,卦数也。在五位相得而各有合,则五六为天地之中合。十之犹是也,百千可知已。蓍与卦数皆因之。五为蓍之小衍,一衍而四,一四并为五,二三亦并五。五而十之,衍乃大矣。衍成列卦六十四,而得一焉。经十八变,得因重之卦也。是谓大成。其经卦则八,三变而奇偶分,太少立。方成爻体,已具卦象。九至十八变,合众小成大,即因重者是也。故八为卦之小成。八其八,成乃大矣。乃蓍五十,用四十有九。蓍德圆,以七七况天数,虚一不用,曰五十存一而言之也。盖蓍以七,备用数也。存一则用以体为基,无体而用不行也。卦六十四,用六十。卦德方,以八八况地数,具四乃全。曰六十,去四而言之也。盖卦以八周体数也,去一则体以用为本。圆本一,而方本四也。蓍用七,七策四十九,而乾策实用三十六,余数十三其一,则四其十二之余分并焉。犹存一之义,而非前存之一也。取而卦之,亦去一于七七之内,不竟谓之存可也。揲其全策为十二者四,除卦一,数止四十八。以八卦六爻当之,以每位八卦配之,皆四十八。则蓍之用适与卦合,总为十二而四因之耳。十二之中去三用九,当乾策。去五用七,当兑离。去六用六,当坤策。去四用八,当坎艮。四而因之则四十八策,中去四三,用四九,当乾之三十六,阳爻。去四五,用四七,当兑离之二十八,阳爻。去四六,用四六,当坤之二十四,阴爻。去四四,用四八,当坎艮之二十四爻,并上卦之八阴,为三十二爻。凡所去所用之策,倍而四耳。独于坎艮言并上卦何居,其下卦皆二十四。上卦阴爻十二,去四用八,合八于二十四,则三十二也。又按大衍七为少阳,四七属三男,而此以兑离当之。八为少阴,四八属三女,而此以坎艮当之。似于揲策不合。或按义图左阳右阴之义,别有说存也。至于七九为阳,用当阳爻。六八为阴,用当阴爻。揲蓍用九六,不用七八,七阳之进而未极,九则之极数。八阴之进而未极,六则阴之极数。极则反,反则变,九变而八,○之一也。六变而七,×之一也。故六极坤变震,九极乾变巽,姤复之交,极反而变之侯也。其曰震巽无策,非无策也,震从乾,而柔多反附于坤之坎艮。天德主刚,柔者不见。辰为日月星之余也,巽从坤,而刚多反附于乾之兑离。地德主柔,刚者不生。石为水火土之结也。天地之体各四,用者三,不用者一,震巽以当不用之数,虽有策如无也。
  乾用九,故其策九也。四之以应四时,一时九十日也。坤用六,故其策亦六也。
  《易》乾曰“用九”,故所用之策皆九。四其九,以应四时。一时凡九十日,四九则周三百有六旬,而四时成矣。坤曰用六,所用之策亦主。四其六,以配四时。一时各差六日,四六则均二十四气,而四时调矣。均调云者,坤顺承乾,乾九而阳盈。均以坤六而阴虚,其调节也可想。说详历律诸书。皇极观天以元经会,观地以会经运,数不离乎九六之因以此。
  蓍数不以六而以七,何也?并其余分也。去其余分则六,策数三十六也。是以五十者,六十四卦闰岁之策也。其用四十有九者,六十卦一岁之策也。归奇卦一,犹一岁之闰也。卦直去四者何也?天变而地效之。是以蓍去一,则卦去四也。
  蓍以七,备七七四十九策。其不以六六三十六者,何也?三十六,则四九之乾数。三其十二,倚余十三。具十二去三用九之策,而又有一之余分存也。并而以之,故七七也,若去其十二并一之余分。则六因六策,而三十六可也。此老阳乾策。而老阴少阳少阴视诸此矣。蓍策全数五十,其用四十有九。五十者,以六十四卦因之,为闰岁之策。盖以三百六十周岁策,而又余二十四策,当闰月策也。蓍四而当一,五十虚存之一,即函四也。四十有九者,以六十卦当之,为一岁之策,即六因其六十数也。乃四十九策之用,归奇卦一,又为一岁之闰。合气盈朔,虚而得也。闰岁之策,谓当闰之岁十三月。一岁之闰,谓岁之闰余积十二日是也。在蓍之去而虚者一,而卦直去四,何也?蓍圆而神者,天阳之变。卦方而智,地阴之效。地效天变,四以当一。方随圆裁,则一而去四也。所去之四,其乾、坤、坎、离,所谓闰卦者乎?
  奇数四,有一有二有三有四。策数四有六有七有八有九。合而八数。以应方数之八变也。归奇合卦之数有六,谓五与四四也,九与八八也,五与四八也,九与四八也,五与八八也,九与四四也,以应圆数之六变也。奇数极于四,而五不用。策数极于九,而十不用。五则一也,十则二也。故去五十,而用四十九也。奇不用五,策不用十,有无之极也,以况自然之数也。
  此发明无体之一,以况自然,本《河图》虚中之旨也。数有奇有策,奇零而策积。一二三四,奇数也。六七八九,策数也。凡各有四,而合为八。八卦类聚,方数八变,奇策各四之数应之,从其归奇,合卦变。观厥初,五与四四,则三少,四九老阳策也。九与八八,则三多,四六老阴策也。五与四八,九与四四,皆两少一多,四八少阴策也。九与四八,五与八八,皆两多一少,四七少阳策也。其数有六,六位时乘,圆数六变,卦扐各六之数应之,言乎奇数,以四为极,去五不用,言乎策数,以九为极,去十不用。五则天之一也,十则地之二也。其去之,则五并十,在虚一不用之数。四并九,在其用七七之数也。用四十九,则有体之极数,虚五十之一。奇极四而五不用,策极九而十不用,是又无体之极数也。是则大衍归奇合卦,虚直一、不用之五十,以无涵有,实备七分,用之四九。以有体无,无非天地自然之况,非有安排布直之私意于其间者也。或谓就大衍二句,一五字,二十字,故云五则一,十则二。或谓去五,去奇数第一位五。去十,去策数第二位五。皆用四去一故去。
  归奇合卦之数,得五与四四,则策数四九也。得九与八八,则策数四六也。得五与八八,得九与四八,则策数四七也。得九与四四,得五与四八,则策数四八也。为九者一,变以应乾也。为六者一,变以应坤也。为七者二,变以应兑与离也。为八者二,变以应艮与坎也。五与四四,去卦一之数,则四三十二也。九与八八,去卦一之数,则四六二十四也。五与八八,九与四八,去卦一之数,则五四二十也。九与四四,五与四八,去卦一之数,则四四十六也。故去其三四五六之数,以成七八九六之策也。九进之为三十六,皆阳数也。故为阳中之阳。七进之为二十八,先阳后阴也,故为阳中之阴。六进之为二十四,皆阴数。故为阴中之阴。八进之为三十二,先阴后阳也,故为阴中之阳。
  归奇合卦之数,各四其九六七八,以应乾坤兑离艮坎之变,已见上注。而不及震巽,无策者焉。在九六,乾坤之变各一。七八,兑离艮坎之变各二。其初皆五九,合卦数也。去初卦一之数,统之为四,四三、四六、四五、四四而为十二、二十四、二十、十六。通计三变之余,所去者三四五六,而以成七八九六。所得之策定已。因而进之,九进三十六。阳中之阳,皆阳数也。七进二十八,先阳后阴,则阳中之阴,六进二十四阴中之阴,皆阴数也。八进三十二,先阴从阳,则阴中之阳。按乾用九,震先艮坎,从皆从七。坤用六,巽先兑离,后皆从八。而此以兑离之变,属二十八;艮坎之变,属三十二。皇极或别有通于常法之外,以明变也。俟订。
  阳得阴而生,时得阳而成。故蓍数四而九,卦数六而十也。犹干支之相错。干以六终,而支以五终也。蓍数全,故阳策三十六。与二十八合之,为六十四也。卦数去其四,故阴策二十四。与三十二合之,为五十六也。一时止于三月,一月止于三十日,皆去其辰数也。是以八八之卦六十四,而不变者八,可变者七八五十六,其义亦由此矣。
  蓍之用四十九,九阳四阴,阳得阴乃生,谓九得四乃生蓍也。四者两地之倍,九者参天之因也。卦之用六十,六与十,疑于无阳,而六倍天三,与阳同数。以六之阳,成十之阴,则谓阴得阳乃成可也。故四而九者,蓍之用数。六而十者,卦之用数也。此犹干阳支阴,相为交错。干数各五,而纪周于子、寅、辰、午、申、戍,则为六甲,而以六终。支数各六,而元次于甲、丙、戊、庚、壬,则为五子,而以五终。以支之六终于之五,其阳得阴乎?以干之五终支之六,其阴得阳乎?此因旧说而畅之,即《太玄》“六干罗如,五枝离如”之旨也。窃以五生五成,生为奇数,成为策数。四列生数,在奇数之内,似阴而进于阳也。况蓍法以四为奇,当作阳策。九列成数,在策数之内,似阳而附于阴也。在蓍法以九为偶,当作阴策。以此言之,谓四阳得九阴乃生,九阴得四阳乃成,犹奇得偶而生,偶得奇而成之谓。四而九,就蓍言蓍也,蓍之德圆而神也。若卦数八八六十有四,用祗六十,配乎干支之相错。六者支之半数,十者干之全数。在卦法六为阴爻,六而十之,似以支从干。而干数之十,统支数之二六,于阴阳相待。而生成之理,益不可易。故即以六终五终之义证之。五者十之半。六而十,就卦言卦,卦之德方以智也。圆数通,方数定。二说当有辨之者。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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